蔺遥环住他的腰,身体微微后仰:“难过的话哭出来就好了。”
“哭不出来。”烛茗叹了口气,下巴抵在蔺遥颈窝,“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知道自己始终是一个人,所以唯一视为亲人的人走了,不过是回归了常态。”
蔺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呢。”
“是,有你。”烛茗淡淡笑了一下,“说实话,那个爆料我根本不生气。这两天忽然意识到,纪成镜说得对,纪家的身份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让我以家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老爷子的葬礼上,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其实都不重要。”
前二十多年,所谓“身份”对烛茗来说是浮云过眼,而现在,“身份”有了新的意义:是老爷子去后,他们之间一切亲情爱重的纽带和证明。
“烛茗。”蔺遥声音低哑。
他从他怀里起来,对上他的眼眸:“嗯?怎么啦?”
蔺遥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克制着什么,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腰后停留的手掌微微颤抖。
“我也是你的家人。”他语气是和先前不一样的郑重。
烛茗歪头看他:“蔺老师,你是,你一直是,连老爷子生前都认证过的。”
“不,还差一点。”
蔺遥俯身覆上他的双唇,带着无限深情,仿佛要将他揉进骨髓。
过了很久,才停下来,轻声说:“我也是需要身份的。”
烛茗微微喘着,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敞开,听到这话,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那颗飞速乱动的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似的,急促冲撞着他的胸腔。
下一刻,蔺遥的低语却如惊雷,在烛茗脑海中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