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甩了甩头发,关了花洒,踩着拖鞋站在镜前,抬手摸了摸嘴角边悄然冒出的星点胡茬, 陷入沉思。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出神地盯着牙膏,两眼放空地剃干净胡渣, 拿起毛巾清爽一擦, 动作顿了顿。
味道不对。
定睛一看,是烛茗的毛巾。
“说祸害都便宜他了……”
他自言自语, 认真把毛巾叠好放回原位, 下楼。
烛茗这栋私宅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近乎空空如也的冷藏柜看了好一会儿, 从角落里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喂, 哥?”挂上耳机开始做早餐,小耳朵元气十足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蔺遥往锅里倒油:“昨晚睡得晚, 你的烛茗哥哥还没起, 今天可能要晚点过去。蛋糕也不用让爸买了,烛茗已经买好了。”
目光瞥了一眼餐桌上的蛋糕盒, 就放在这儿, 一晚上没人动。
“哎哟,昨晚干什么了, 睡得这么晚?”小耳朵立刻八卦起来,声音里带着促狭。
“呵。”仿佛终于有个地方能发泄心中的怨气,蔺遥深吸一口气, 鸡蛋在锅边一磕,分成两半将蛋清蛋黄下进热油中,“你敢信我在自己生日的凌晨,还在工作?”
认识烛茗这么久,没有一次比今天更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略去在录音室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只对小耳朵说,你亲爱的烛茗哥哥半夜兴奋地睡不着,非要拉着我录歌。
那首为他量身定制的生日礼物。
“……”对面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小耳朵回应,“你知道烛火都怎么说他吗?永动机,工作狂,这辈子可能只会娶了音乐度过余生。知足吧,你不仅能得到我们烛茗哥哥的垂爱,人家还连宝贵的工作时间都和你一起分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