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烛茗动了动嘴唇,“我小时候的玩伴,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忘得差不多了。”

唯独有位一直做邻居的赵廷升,他的法律顾问,是多少年都没断了联系的人。

赵廷升深知他的记性,每当跟他提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总要问一句:“那谁你还记得吗?行,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他……”

八卦完,依旧没能在他脑海里留下什么特殊印象。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觉得……我从某种程度上能理解他。”

烛茗想了想,斟酌着措辞。

“人的记忆就像在墙壁上写字,那些不痛不痒的,就像用粉笔轻轻涂抹,过段时间一擦就能擦掉;只有用刀刻上去的,浓墨重彩的,才能永久地留着,无法磨灭。”

就像那些过眼云烟的玩伴带给他的快乐,在梁婉带给他的伤痕面前,不值一提。

殷柠重重点头,无比同意。

他在她生命里留下的痕迹,远远比她这个无名小辈留给他的要浓重许多。

烛茗说:“守着一面回忆的墙壁不是什么好事,一抬头就是一面高墙耸立,多压抑。”

“梦醒了,就往前走吧。”

回到待机室,殷柠在队友们探究的目光中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因为任性给队友们添麻烦,连她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只是待机室内架满了摄像机,她也不好解释什么。

叶新桃走上前,将她推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坐下:“回来就好,道歉就不必了,先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