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烛茗的背脊流下,热浪席卷着整个演播厅,他呼吸依旧稳定,轻轻吐着气,在音乐的终止定格。
长长的睫羽低垂,就在他抬眼找到机位想给出最后收尾镜头时,突然一道惊雷砸在烛茗的心上。
又……又来了。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只能捕捉到场下的欢呼尖叫,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能忍过系统的千百种小病小痛的折磨,却总是在失明的瞬间,感受到一种不受控制的坠落和恐惧。
脑海里浮现出小耳朵一惊一乍嬉皮笑脸的日常,
真的是……蔺遥怎么把小姑娘呵护地这么好的?
烛茗一时无法分辨下台的台口在哪里,僵在原地。
烛茗的歌声绕梁,待机室里星晨的少年们意犹未尽,无不张着嘴鼓掌。
陈敬鹿说:“前辈组开场竞演实在是……给我们压力也太大了。公开处刑公开处刑。”
队长罗秉看他:“你快闭嘴吧,观众谁会拿我们和他们比?”
纪可嘉破天荒地没加入他们的对话,窝在椅子上盯着烛茗出神,眼里满是艳羡和隐约的小骄傲。
忽然和他们在一屋的蔺遥老师蹭地站起,二话没说夺门而出。
“工作人员还没来叫他吧?怎么这么急?”
“不知道……第一次见师哥这么不淡定的样子。”
蔺遥匆匆穿过走廊往后台走去,特写镜头里烛茗抬眼那刻的茫然他太熟悉了。
那天躲在机场里,被自己找到的他就是这副模样。
他飞快地从镜头里掩饰过去,但没有瞒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