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将大衣外套盖在身上, 声音低低的,随口胡诌道:“没, 他就是做了个噩梦,非要亲自来看看我是死是活。”

“……”

纪成钊见烛茗闭上眼睛没再理他,心里深深感叹着什么叫人以群分。

能和烛茗做朋友, 恐怕脑电波频率就得这么一致才行吧。

翌日,烛茗早早醒来,帮着卢叔给爷爷喂早饭,发现纪成钊正认真处理着老爷子的排泄物。

身体机能逐渐丧失的老人,同时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就连这些事,也得靠身上的插管辅助才能完成。

烛茗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给老爷子盖好被子。他用余光看着纪成钊,发现他丝毫不嫌弃,任劳任怨地打扫着,动作熟练,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没少干。

他时常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姑且称得上一声“父亲”的男人。

说他凉薄也好,自私也罢,不管他对别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对老爷子却是真的没话说。

他还在沉思,纪成钊已经完成了例行看护工作,手臂上搭着外套,走到他面前:“我今天开始回公司,晚上才能来。”

烛茗点头:“我最近有节目要筹备,抽空就过来。”

父子对视一眼,纪成钊转身离开。

卢建忠关上刚刚通过风的窗户,看见纪成钊离开,慢慢走过来,目光落在掩起的门上,感叹:“少生优生,还是挺好的。”

烛茗问:“这话怎么说?”

卢建忠答:“我之前负责过本家一位先生的葬礼,家里三兄弟都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那位先生病逝前不知道儿子女儿做了多少幺蛾子,没有哪个像小纪这样尽心尽力照顾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