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说,我从很大的世界来,外面的人都有眼睛。”
“盲人认为他说话奇怪,神经不正常,而不正常的原因是,他有眼睛。他们对他说,只有把眼睛挖掉精神才会正常。”
“听上去很讽刺。”程颐舟又看了一遍烛茗的词,他用俏皮柔软的歌词将灵感来源中的一部分残忍和冲突稀释了许多。
“是啊。”烛茗抿起双唇,深深看向他自己写的歌,“不过和这首歌的初衷还是不一样的。”
故事中的盲人无法接受有视力的人眼里的世界,向导经历无数次挫败最终选择逃离盲人乡。
而他的歌里,洞人代表的却是常人,是他,是一切心存偏见的人,在自己的世界中坐井观天,看着洞外的月亮就觉得拥有了一切。
小耳朵就是闯入他世界的旅人,虽然看不见,但她却打破了他的一切洞见。
“哪里不一样?”
“结局。”
“怎么说?”
烛茗没有回答。
他沉默地低下头,调整了情绪对着话筒:“程老师,改天再聊,开始吧。”
他并不想说,在故事最后的最后,出逃的向导被围墙困住,在盲人乡外经历了饥饿而恐惧的两天两夜,无奈回去和讲和,向他们承认自己疯了,以恭顺的姿态成为盲人乡的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