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眸光动了动,想到梁婉对纪可嘉的百般宠爱和呵护,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不假,可她未必会爱所有的孩子。

“你的母亲呢?”蔺遥靠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他,将烛茗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

他提到纪家时神情冷冷冰冰的,却在提及母亲的时候融化了眉眼。

烛茗将蜂蜜水喝尽,意犹未尽地咂了一下嘴:“早去世了。听老爷子说,是难产走的。”

“经典命题保大保小,她选了我。”他回忆着老爷子的话,如此对蔺遥复述道,“不过都是轶闻罢了,除非我有在产房的记忆。”

他向纪成钊求证过,自己的生母其实是孤身生下的他。无论是他还是老爷子,当时都不在现场。就算这样,老爷子却还是身临其境、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

每每想来,他都觉得纪老爷子是别有深意,或许是想让他知道,曾有一个人,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至少你知道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你,这就够了。”蔺遥说。

烛茗挑眉:“也是,多亏她,这个世界才没有失去我这样的人间瑰宝。”

“……”脸呢?

烛茗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事,关于纪家的,关于母亲的,就连亲近如白偲都不知道他的身世经历。可真神奇,看着蔺遥那双深邃的双眼,那些话不由自主就从嘴里冒了出来,不受他控制的,恨不得一股脑全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