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蔺遥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 或者说, 他也不甚明朗。
他和烛茗在过去十年相看两厌,互不干涉, 忽然有朝一日被怪力乱神的事牵扯在一起,发现十年前的恩怨中全是误会。
那些原本生厌的东西不过是有色眼镜下令人麻木的虚无假象,两人的怨憎从基石开始崩塌, 一时间所有情绪都找不到落脚点。
眼下的情形竟让他有些迷茫。明明和烛茗冰释前嫌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可为什么心底多了一丝不满足?还有令他费解的……那凭空生出的。
他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强忍着,粗重的呼吸落在烛茗的发梢,眼底泛起汹涌的前兆。
蔺遥咬牙闭上眼,试着清空思绪,在脑海里想要疯狂召唤小耳朵平时叽叽喳喳的娇贵模样。
可无论他怎么回想,脑海里都是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
烛茗在这里住了一周多,几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蔺遥头一次发现这个人竟然可以如此宅。作息很奇怪,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早午饭就合一顿吃,足不出户,乌龙拉都拉不出去。难怪他住在这里毫无顾虑,完全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看不下去的蔺遥无奈把他丢进家里的小健身房,让他好歹注意注意体型管理。
不提这事儿倒还好,这一督促,烛茗就更不出门了。每天吃饭、睡觉、写歌、锻炼,没事儿还要和自己比一比腹肌。
腹肌,说到腹肌……
蔺遥不自觉地睁开眼,想去看一眼他这几天的健身成果。
可映入眼帘的,是他剔透的嘴唇。
这一眼差点看得他没办法呼吸。
蔺遥红着眼睛,抬手,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背。
窗外的风猎猎作响,据说年后又有一波寒潮,冷风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光是听了就让人牙齿打颤。蔺遥眸光落在远处的落地窗帘,心里希望寒风能将屋里的炽热也吹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