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撩了撩眼皮,轻轻哼了一声。
他心里不痛快,只想借酒消消愁。
一路上虽然和蔺遥相安无事,可他脑子里却半刻没有停止思考。十年,他沉浸在自己的妄想里整整十年,被自己的傲慢和偏见蒙住双眼,将蔺遥放在自己对立面,从来没想过去了解他。
现在想想看,被抢一首出道曲算什么啊?他不是照样出道,照样火了半边天。
而蔺遥呢?小耳朵的遭遇,怎么能和一首歌比?
“别担心,我心里有谱。喝不完就带回家,不浪费。”
白偲揉了揉太阳穴:“我是担心你浪费?你错了,我担心你酒后乱性!”
“别瞎说,我不是那种人。”
“你快闭嘴吧,你只是从来没记起过你喝多了给我打电话疯狂吐槽我的那件事!”
白偲想起来就来气,烛茗这人喝多之后,醉意和他能说的话成正比,吵得人心烦。
听上去特清醒,讲话也特有逻辑,一本正经地吐槽他人生第一部 喜剧演的是多么令人发指,字字诛心,可偏偏醒酒后他什么都不记得!
然而烛茗太有个性,他做的决定从来就没人能动摇他。白偲没拗过,眼睁睁看着烛茗喝干了两瓶酒。
他觉得烛茗喝了没多久就开始上头了,拎着筷子咽下一块黑椒牛肉,吃完恨恨地戳着盘子:“不好吃,没味道,没有蔺遥做的好吃。”
“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白偲权当他是醉话,瞎瘠薄哄道,“来吃点这个菜,醒醒酒。”
“谁醉了?我喝醉了我跟你姓好吧。”烛茗夹起一颗四季豆放进嘴里,“改天让蔺遥做这个。”
“……兄弟,咱们讨厌人归讨厌人,倒也不必这样折辱蔺遥哈。”
白偲吃着饭,心说这人怎么今天满嘴挂的都是蔺遥,还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