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侧脸打量着四处整体偏北欧极简风的家居,和他自己家受老爷子影响的中式装修宛如两个极端,不禁对着客厅墙上一幅后现代的线条画若有所思起来。

他和蔺遥是那么的不一样,喜好不一样,工作方式不一样,却在某些观点上相似极了,只消简单一句话,他就立刻能理解他说的“没什么分享欲”是什么意思。

站在聚光灯下的他们,坦然接受着来自各处的目光审视,却都厌恶极了那些或有意或无意、逾矩又隐秘的窥视。

原以为两人之间是天堑和鸿沟,没想到上面架着桥梁。

正感叹着,蒋星盼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祖宗!大晚上的不回家,你上哪儿去了?”

烛茗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蔺遥,转身走到客厅,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反问道:“你们都回去了吗?”

蒋星盼不知自己已经被老板反客为主,认真汇报:“都回了,没喝酒的几个人开车送的,我还没走,帮你把垃圾收拾一下,等你回来了我再走。”

烛茗沉吟片刻,说:“你收拾完了就回家吧,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蒋星盼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烛茗兜了一大圈,“明天就是除夕,你这个人不是每逢佳节必搞事吗!我怎么能不关心啊?”

“什么叫搞事,明明是每逢佳节事儿搞我。”烛茗看着乌龙迈着高傲的步伐优雅地向自己靠近,不自觉地蹲下去,冲它伸手,“未来一段时间我估计都不住那边,你走的时候把门锁好。”

打完狗窝的蔺遥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就听见烛茗的声音,不禁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