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偲那里得知蔺遥并不在川西后,烛茗感到有些为难。

他心里琢磨,蔺遥的忙碌行程都快和伤前的自己媲美了,是不是得找个机场候机室住下,才能堵到这个男人。

还没想好要怎么办,生命值过低的症状就又开始显露出来。眼睛一阵酸痛,痛得难以睁开。他扶额缓了缓,再睁眼,视线竟有一丝模糊。

模糊到……手机上的字都看不太清楚。

烛茗一惊,心脏哐哐加速跳动。

这哪里是医生口中需要静养简单的病症,这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折磨的全身机能紊乱和崩溃啊!身上的痛感减轻,其他地方就不安分了。

他索性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安静躺着。

躺了有几分钟,睡也睡不着,凭着记忆,在朦胧漆黑中靠着一点点光亮点,点开一个停止更新已久的电台类app。

那里面登录着他出道前用过,从来没有被人扒出来过的账号。其中存有近200条录音稿,是15岁的他留下的,少有人知的一片净土。

出道九载,每个失眠的夜里,他都会将那些录音翻出来,听一听当初那颗跳动的少年心。

随手点开的音频,是名着的诵读。背景音乐是他自己改编过的一段钢琴乐。

“……快把我这完全毁了的,最该诅咒的,最为天神所憎恨的人带出,带出境外吧!”

“你的感觉和你的命运同样可怜,但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人。”

那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磨砂的质感。他变换声线,分饰不同的角色。读的是古希腊剧本《俄狄浦斯王》。

“……我不能说你的意见对;你最好去死,胜过瞎着眼睛活着。”

歌队说完这话,是哀歌的结束,紧接着是俄狄浦斯的大段情绪的抒发。

虽是断章取义,可这句劝告竟万分应景。

他有些烦躁,抓起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慢慢缩成一团。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清晰可闻,愈发急促。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