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桌台上,青年向后手撑着,一双长腿着地松松支着,脸上略有些乖张的少年气。
冷凝心里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片刻摇摇头,还真认真给他回了一句:“你做不来冷家的男朋友。”那意思十分明确。
“我不是要做冷家的男朋友,是要做你男朋友啊。”肖旸眨眨眼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勾着唇角这样说。
冷凝看着肖旸,她认识肖旸,应该说这个圈里人对肖家都不会太陌生。
肖家多年前可不是现在这样儿的,肖旸是肖家私生子,年少时被带回肖家,后来肖氏破产,当家人死亡,肖太太转移部分财产带着两个亲生子女出了国,独独撇下肖旸。彼时肖旸刚上高中,骤然接受这么大打击无所适从,发疯一样闹腾,原和肖家走得近的一家人还帮他学费想帮着帮一把,谁知肖旸照样毫不领情还日日闯祸,后来那家人也不管他了。
当少爷养大的人,即使是个私生子,肖家在物质上也不曾亏待他,富贵窝里的小少爷,一朝家族覆灭失入一切,堕入贫穷的深渊。这情形,远比没经历富贵没拥有一切来得更可怕,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尚且不一定能接受,徨论刚刚长起来的少年。
许是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肖旸性格就有些偏激了,闹天闹地,越长大越放肆。即使肖家如今早没了,几年下来,他却得了个劣性草包私生子的名头,提起他,圈里人就跟提起什么有趣玩意儿似的,是一桩逗乐。
冷凝度其心性,料肖旸说这话必是看上自身身后的冷氏企业和自己这副身家,心有所图又年轻气盛才会说出这样不知深浅的话,她无意与一个比自己小将近五岁的少年计较,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塞进对方手里,“遇到麻烦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她并不介意多给这人一些补偿。
冷凝穿着黑色套装,头发但用手绳捆在脑后,晨起坐在床边时那点温和情绪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再看,便是个极冷静强大让人信服的老板,冷淡矜持而叫人不敢小觑。
房门在的狗仔已经不见,冷凝的助理带着几个保镖候在门口,冷凝一出现,便张口叫了一声“老板。”
冷凝点头:“让人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