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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岭是崔郸的祖父。崔郸自小就得崔岭亲传,教他背诵口诀、研色,甚至让孙子临摹他的画稿,或者依照他的吩咐去填染色彩。

崔郸耳濡目染,今年不过十七就能得八分精髓,将来成就只会更高。

其他人凑过来,也是连连赞叹。每人都给了一个甲字。

知县有意吹捧知府,“还是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中此子的才华。想必今年头名就是此子了。”

李立盛捋着胡须,神秘一笑,“那可未必。这几年,我在外面寻觅不少良才。崔郸天份绝佳,可其他学徒也不差,大人还是全部看完再作定夺吧。”

知县一怔,难不成还有人比崔郸还厉害。

精画馆的几位先生也都点头附和,“是啊,比崔郸画得好的还真有一个,咱们今儿就考考各位的眼力。看看你们能不能寻到了。”

三个宫廷画师被挑起兴趣。再加上他们爱才心切,便一一看去。

其实也不用他们仔细寻找,因为瑞生的画在所有人里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世人画山水,几乎全是浓淡相宜,以虚带实,侧重笔墨神韵。

可从来没有像瑞生画的山水,用的是朴素淡雅的“白描”,可你要说他不是兰叶描又不对。

因为他是从画圣“不以装背为妙,只以墨踪为之”的白画发展而来的。

虽然瑞生的笔画有些地方处理得太过刻意,但是用笔的层次变化就能画出山的立体感,绝对是一大创新,而且还是居于兰叶描的创新。

在座的都是画中高手,自然明白瑞生这一画法等同于开创了一个新的技法流派。

他不是像画圣,他是新的画圣。虽然这技法还不怎么纯熟,但是等他多加练习必将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