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刀砍下来的过程是最难熬的,恐惧在夜色里一点点放大,耳边是远处的受刑,身旁是位遭遇恩将仇报的老年医者正悲愤咒骂,同为医生的蒋依难以自已,轻轻拍了拍老妇人。
她抱着膝盖,冷风吹过,饥渴疲劳在腥臭的夜晚发酵,她的眼角忍不住溢出泪水。
“我想回家,我想去诊室加班……”蒋依低声自语,“我不要加班费,只要……只要没有比赛……”
如果没有这场末日该多好。
惨叫一声高过一声,蒋依努力把自己缩小,但铁笼上的刺棘依然划破她的皮肤,血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蒋依,别怕。”
哭泣的女医生茫然抬头,手心里多出一个冰凉的试管。
“嘘……”傅重明走出夜色,他轻声低语,“这是快速修复液,你是医生,自己判断怎么用。”
他松开手。
啪嗒。
傅重明一怔,猛然翻身跃起,一支箭擦着他的脖子飞过,钉在地面上试管跌落的地方。笼子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哭泣的女医生。
咒骂不停的老女人抬起脏兮兮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下一秒老女人也像一道烟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