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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果然是我那侄儿置办的外室?”安国公双眼微眯, 脸上的肉挤作了一堆, 倒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属下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忖度着道:“那宅子是在信王名下,姑娘据说姓柳,三个月前卖身葬父, 被信王买下来安置在此地。至于是不是外室,小的也说不准。”

安国公“啧”了一声:“那就很有可能了啊……”

属下保持沉默, 并不表态。

沉吟半晌, 安国公方道:“不着急,不着急, 慢慢来, 得打听得清楚一点。可别到时候说我冤枉了他。”

对于这个族侄,他非常看不顺眼,但也不想搞得跟自己故意和他作对一样。到底是心生怜惜与人为善,还是无视联姻、无视孝期、悄悄置办外室。安国公一时也拿不准,他想了想,再次吩咐:“再打听, 打听得细一点。对了, 派人就守在那儿, 有消息了就跟我说。”

“是。”

安国公的人密切关注着清平巷, 信王的马车刚停在巷口, 安国公就得到了消息。

他嘿嘿一笑,立马让人备车,他要赶紧去看一看。

如果是与人为善、助人为乐,那没必要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吧?

—— ——

信王赵钰还不知道有人正在打听他,他这段时日心内颇为焦躁。妹妹元霜时常哭闹,又形容憔悴,他一时也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害怕元霜贼心不死,继续闹事,一直软禁她,不愿给她自由,但是元霜近来屡次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安排,死了对皇帝的心,从此远嫁,再不回来,只求他看在多年兄妹情分上选一个靠谱的夫婿。

元霜毕竟是上了玉牒的郡主,她的亲事,赵钰不敢擅专,而且两人三年孝期未满,他也没法在这个时候给她挑选夫婿。

赵钰心情烦躁之余,忍不住想:也不知皇帝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最近见过皇帝一面,隐隐发觉皇帝似是比以前要开心许多,身上那股沉郁之气渐渐散去。他也为其开心。但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也不清楚。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不由自主感到欢喜。然而在欢喜之余,他又忍不住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