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白慢条斯理道:“毕竟你没拿枪抵着我的头, 难免紧张感不大, 车里有点暗, 介意把灯打开吗?”
“你不怕看清楚我的脸后被灭口?”
“多稀罕啊,你要是想灭口, 看不看得清脸很重要吗?”古德白笑了声,“我这种人一旦联系不上几个小时, 接下来就是天罗地网,你既然没打算一开始就给我来一枪,八成只是想谈谈。就算现在我看不到, 等我下车之后,不还是能找得到。”
司机轻哼了声:“你很自信,只不过这些话说出来,你还能下车吗?”
“那你敢开枪吗?”古德白在黑暗里点上一根烟,他好不容易从武赤藻严密的包围下掏出烟跟打火机来,年轻人皱着眉头,在黑暗里照旧努力表达自己的不赞成,当老板的当然不会理会员工的抗议,于是他最终还是成功地点了起来,“我们可是文明人啊,云先生。”
云山栖道:“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找个地方停吧,你再这么憋下去,后备箱的小鹤就真要出人命了。”
云山栖以一种相当专业又云淡风轻的口吻安慰古德白道:“你放心吧,我算过时间,这点距离她死不了。”
不过可能是为了给古德白一个面子,云山栖还是开到了外滩边,这儿平日挺热闹的,新年口变得相当冷清,下车后能感觉到寒风扑面。古德白拍了拍武赤藻,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跟着云山栖把后备箱昏迷的小鹤抱到副驾驶位上去。
两个人都没进车里,云山栖管古德白要了根烟,看着涌动的江潮,询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说话的速度很特别。”
古德白笑吟吟的,在他认识的人里面,说话速度跟语调有所拿捏的人只有刘晴跟云山栖,一开始并没有想起来,毕竟说到底,云山栖只是跟他见过几次面而已。
最重要的是,古德白的情况不少,可实际上敌人并不多:刚吃过家宴的亲戚不至于蠢到对古鹤庭的独苗下这种手;如果是莎乐美一行人,上车就该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