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怎么了?是头痛的厉害么?”
傅含璋见林夜北脸色发白,立刻伸指抵住他眉心,被滤净的清冽魔息涌入识海,很快驱散了针扎似的疼痛。
“多谢,我没事,只是方才眼前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一时回不过神来。”
林夜北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忍不住问出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说起来,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没有修为傍身,你为何执意要唤我‘师尊’呢?”
轻柔的吐息吹拂着傅含璋的眼睫,他忽然觉得心底某处如同被羽毛撩动,泛起簌簌的痒。
他心中矛盾不已,既盼着林夜北记起,又希求着那人忘记。
毕竟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爱恨太多太沉重,跨越不了的身份鸿沟,或许注定会将他们推向对立的两极。
但眼前哪怕是一丝温存,他也舍不得放手。
斟酌良久,他长叹口气,柔声道:
“我唤你师尊,只因你是这世间,唯一教会我‘情为何物’之人。”
“我生来就是祸世妖孽,父王执意置我于死地,母妃爱我却也惧怕我,唯有师尊你愿意接纳我,给我一方天地。”
他捧起林夜北戴着明砂的左手,凑到唇边轻吻:“这世间我什么都能舍弃,唯独放不下你,师尊,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
“若是你有什么不测,”他眼底猩红光芒涌动,“我会让这天下为你殉葬。”
这句话的真情令人动容,话语背后的阴鸷狠辣也让人发憷。
林夜北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喉结微微滚动,却越发地赧然难言,只能红着脸别开视线。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他注意到魔息从傅含璋的周身涌出,沿着灵瑶花丛的根系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