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婪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一句“小东西不知死活”,趁着傅含璋还没说话,立刻一把挽住他手臂:

“小苏苏说得有理,陛下您也受了伤,臣这便带您去偏殿歇息。”

傅含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巫月婪半拖半拽地带出了门,后者看他一副如丧考妣的落拓模样,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既然林公子人没事,又忘了之前的恩怨纠葛,岂不是皆大欢喜?”

“阿婪,你不明白,”魔君捂住眼,眸光碎裂在指缝间,

“孤所求的‘皆大欢喜’,绝不是这样囫囵将过往一带而过,孤想要的是师尊对过往种种的一个交代,想要的是他心无旁骛、完完全全地属于孤一个人。”

“但孤怕了,一步错,步步错,这一次孤险些失去了他。”

“三百年了……孤以为自己恨透了他,可当他险些死在孤眼前,孤却恨不能以身相代。”

傅含璋偏头望着巫月婪,突然笑了:

“你说,孤是不是很可笑?征战魔域从无败绩,却偏偏在情之一字上,输得一败涂地。”

“陛下……”从傅含璋口中听到这样萧索的话,巫月婪只觉得心底抽痛。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压低声音道:“您何必这样丧气,别忘了,强取豪夺才是魔族的天性啊。”

“你的意思是?”

在傅含璋的注视下,他潋滟的桃花眼柔软地弯起,声线柔和,却染进了丝丝肃杀:

“咱们何必顾忌这么多?往往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