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我,忽然盯上了我剩下的大半碗面:“你不饿吗?”
“不是很饿。”
“拿给我吃吧,最近很累,特别容易饿。”
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把我的碗拖了过去,毫不嫌弃地继续吃起来。
在西藏的时候,老范也吃掉了我已经咬过一口的青稞饼,但是我的脸可没红成现在这样。
我的情商又回到高中时期。这很不妙。
吃完饭,余淮抢着结了账,我也没跟他抢。他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匆匆回住院处去了。
临走前他问我要手机号。我看着他掏出iphone,突然一股火冲上天灵盖。
“小灵通不用了?”
“早换了。”余淮先是笑了笑,好像我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然后慢慢地反应过来。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不发一言,看向我的眼神里,流动着我完全陌生的情绪。
竟然有些可怜。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余淮可怜?这种认知让我有些难过,关于那些石沉大海的短信和电话的疑问,忽然就问不出口了。
我迅速地报出了一串数字。他对数字的记忆力依旧很好,解锁、按键,没有停下来再问我一遍。
其实我高中也做得到,初中不用手机的时候甚至能把十几个常用的座机号码都倒背如流。但是现在完全不行了,一串号码过脑就忘,常常攥着手机找手机,盖着镜头盖儿找镜头盖儿。
时间对他真是宽容。
转念一想,人家在美国是天天泡实验室的,脑袋不好使可怎么办,说不定会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