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回来之后,姜一柯便没有说过话。伤口在一点点好转, 身形也没有之前那么消瘦伶仃了, 精神却一直…很颓废。
无论是清理伤口,服药,还是进食, 他都有好好地听话,但这听话却像是个没有生机的玩偶般。只知道呆呆地听从“指令”。
。
冷风掠过耳际,在脖颈后蔓下一片沁凉之意。张狂难得出殿一趟,懒洋洋地坐在黑石台阶上,望着空荡荡的石道出神。
“嗒、嗒、嗒。”
几声猫儿似的轻响,张狂回过头来,见个眉眼干净,穿着墨色长袍的小少年站着自己身后,神色空洞让人心慌。
“喂,”话说到一半,张狂还是斟酌了下语气,尽量放得轻缓一些,“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魔教教主?”
姜一柯轻声开口,微微弯下身子,在她身上蹲坐下来,抱紧了自己膝盖:“我记得一点…年,还有你……救了我。”
张狂道:“唔,顺手。”
她瞧这人神色郁郁,跟自己刚屠修罗道之前的情形差不多,勉为其难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姜一柯喃喃道:“我不知道。”
“我…崖山夺去我母亲性命,囚困我三十余年,我想复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一柯愣愣地看着自己双手,五指修长,骨节明晰,可原本白玉似的肌肤上,早已布满了斑驳裂痕。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是不是有了你这样的力量,便再也不用活在黑暗之中,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