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仪拦他不住,便跑着将门堵上了,说:“您今夜不能出去,否则宗主怪罪下来,我……”
兰漱斥责道:“你在这里是照顾我的,若不让我出去,我便一头撞在外头的影壁上,并让人说是你想强/奸我,我抵死不从。”
金仪的手臂放了下来,向室内巡视一圈,打开门边走边道:“九少爷去哪儿了?”
外面掌灯的童子便要进来看,说方才还听见兰漱的声音,才迈进的脚被金仪踹了出去。
兰漱从窗外翻出去,恰逢冷寂的乌云遮月,他刚走了半刻钟,忽闻南面一群弟子风风火火而来,连忙住步,隐进兰丛中。
他才探出一个头去,便闻得沈蜚英大声骂道:“不将宗内告训放在心上,屡屡犯戒不说,竟还为旁人损坏己身,如此深明大义,在本宗内属实十恶不赦!”
兰漱本想待他走了之后再去赵秋衡的琥珀斋,未曾想跟在沈蜚英身后挨训的便是他心念已久的赵秋衡。
深更半夜的,他犯了何事?看去向约是戒律堂。他亦步亦趋跟上,想着今夜沈蜚英若能将赵秋衡判个死罪也好,总不至于他日后提心吊胆不止。
但沈蜚英显然是没有魄力的男子,入门后摸着桌上的宝相纹,厉声厉色的道:“该在的都在了,咱们也不说虚的,如何惩治宗训上写的清清楚楚,莫在要我说一遍才好。”
众弟子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因他说狠也狠,说淫也淫,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有时他们去和他亲近,他便表现出一副可以任他们攀谈的模样,但过上几日又会变得冷漠无比。一来二去的,他们对这位掌使的敬畏也变得朦胧起来。
沈蜚英拍了拍桌子:“都听仔细了,陈坏不仅在课外勤修苦练,扰乱宗纪,还在晚饭时将自己的解热汤让给了旁的弟子,无视“自私为己”的告训,应当罚……”
他想了想:“该如何罚才能解众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