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凌厉寒风的弩箭,划破了骤然寂静的空气,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沈楚楚的眼眶泛着红,眼角流淌下一滴透明的泪水,她颓然垂下了手臂,弓弩从指尖滑落,坠进了泥土之中。

果然,还是下不去手呢。

那支弩箭射穿了姬钰的衣摆,箭身割断了他的袍子,直插在土地中,活像是一座墓碑。

姬钰垂下眸子,遮挡住了眸中的悲戚,他望着那支弩箭,像是明白了什么,久久不能回神。

割袍断义,从这一刻起,她和他就再也没有可能,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追月乃是汗血马,突然狂奔起来,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待司马致察觉到异常之时,已然为时已晚,再想追上只是徒劳。

这出其不意的腌臜手段,彻底惹怒了司马致,他下意识的搭弓射箭,想要在沈楚楚抵达对面之前,当众射杀了姬钰。

哪料到沈楚楚会快他一步,用弓弩对准姬钰,他怔了一瞬,那弩箭便已经射穿了姬钰的衣袍。

司马致似乎因为她的举动冷静了下来,他沉默片刻,缓缓将弓箭放了下去。

追月停在了姬钰面前,原本因为突如其来涌入的死士而慌张失措的姬旦,在这一变动后,仰头对天大笑起来。

司马致对那些从树林中涌出来的死士们抬起了手,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姬旦笑了许久,终于笑得够了,他命人将沈楚楚从马上拖了下来,得意洋洋的指着她:“司马致,你若是不写下退位诏书,老夫便将她喂给大虫。”

司马致没有理会他,而是侧过头,眸光阴戾的凝视着姬钰:“这便是你说的爱?”

“你若是爱她,怎会舍得让她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