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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在她手里,她就坐在床头倚靠着床柱,沉沉睡去。

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板上,殷筝睁开眼睛,看着一室的亮堂,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

没睡够的殷筝脑子有些昏沉,她垂眸看了看手中的信,沉默片刻,还是把信放回到盒子里。

看不看,想来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就不看了。

殷筝起身换衣,梳洗后十九过来,说是马车已在宫门外备好。

殷筝这几日经常出宫,为的就是今天出宫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她从扶摇阁外置的楼梯下去,待下到一层,殷筝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

十九并不催她,殷筝就这么站着,片刻后,她长长叹出一口气,转身飞奔回了三楼。

刷了红漆的木质台阶被她踩得哐哐作响,她提着裙摆,头上佩带的钗环流苏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出悦耳的声响。

推开门,那个装着信件的盒子就放在桌上,她进屋后快步走到桌前,像是怕自己会反悔一般,飞快地打开了盒子,拿出了刚刚放回去的那封信,拆开信件,展开信纸,视线落到了起始的那几个字上——

【吾兄惠鉴】

这封信开头还算清晰明了,是安武阐述自己如今的现状,说自己在黔北一切都还算好,让国师莫要惦记。

可慢慢的,字迹从端正开始变得潦草,内容也从平静叙述,变得有些奇怪,像是一个正常人情绪上来,突然开始发疯,声声质问尖锐得像是一把把利刀,足以让观信者体会到写信人的愤怒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