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一只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的猫崽崽似的,被他干净利落地放到了床上,用那条已经不能再用来敷额头的毛巾擦干净了脚掌。
再然后,严昶景就揭起了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地塞了进去。
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态度格外认真,也格外小心,少年有点儿茫然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对方的反应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严昶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生气了。
似乎生气了,却又似乎只是错觉,严昶景垂着眼睛和少年对视,他的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的——甚至还要更温和一些。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很软和。
“我现在是你的养兄。”
他这么说,又顺便伸手,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
然后继续说:“我是你哥哥,也不想让你做我的情人………你发烧了,我只是过来照顾你。”
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说:“这些都是我本身想做,也应该做的事情………你不用负担什么,也不要胡思乱想。哥哥照顾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用什么条件来换的。”
少年茫然地看着他,又带着一点儿迷惑。他好像听懂了什么,却还是不能明白,严昶景却没有再多说,他又撸了撸少年的头毛,说:“我去冲干净。”
他又回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冲洗了头顶残留的洗发膏,擦干了头发。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也塞到了少年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