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邵明旻就像当初的林善初一样,早就绷不住了,早就崩溃了,但是无人可以诉说,更没人能帮他,于是这座座大山一点点压上来,一点点把他往死亡边缘逼。
对于一个拿月薪的人来说,几百万可谓是天文数字,他那套小破屋也卖不了几个钱,地界不好,房子不新,对于这巨额债务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如果再不处理这种违法的高利贷,以后还会闹出更大的事,如果再不整治网络风气,邵明旻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余鹤双眼含泪,望着眼前的那个警察。
他的眼中,有愤恨,但也有期盼。
将期盼,都寄托于这些国家公职人员身上。
如果他们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还能去信任谁呢,以暴制暴?然后进入一个死循环?
那警察回望着他,半晌,坚定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做完笔录,三个人沉默地走出了警局。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殷池雪说先把大爷送回去,大爷说不用他自己走回去就行,说着好像生怕麻烦殷池雪一样,扭头就跑,腿脚丝毫不输年轻人。
殷池雪望着余鹤,半晌,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要去医院看看邵明旻么?”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但余鹤的回答,却有些没头没尾。
殷池雪愣了下,良久,终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