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只是太蠢了。”
没有去管正在被搜身的李子木,吕鸿基迈步走到汤尘身前,低头俯视下来。
看着脚下双眼已满是鲜血,气息已微弱至极的男人,他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
“虽是死士,但也要为了些有意义的事而死才是。”
“”
为了有意义的事而死。
听到这句话,汤尘没有任何反应,但李子木的身体却勐地颤了一颤。
因为这句话她再熟悉不过。
当时在中陵县,魏长天便是用这句话令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而现在汤尘的意义,不正是自己么?
双手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心中的挣扎也越发强烈。
然后就在某一刻,李子木突然睁开双眼,勐地回头看向汤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汤尘好像也终于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紧握的双拳一点点松开,血泪缓缓止住。
“噗通!”
那个被操控了几十息的黑衣人无力的摔倒在地,又在片刻之后勐地爬起,不再空洞的眼中写满了惊慌。
看得出,他已经摆脱了汤尘的控制。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
“陛、陛下”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扭头看向满脸泪水的李子木,汤尘此刻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仍用了“陛下”这个称呼。
“”
眼神一滞,李子木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突然攥紧,痛的几乎令她站不稳。
她知道自己这时不该说话,但仍下意识的颤抖着张开了口。
只是,汤尘到头来还是没有让她为难。
“陛下”
“属、属下死便死了”
“您要活、活着”
“”
烛火幽幽,碎瓷散落一地狼藉,燃尽的屏风只剩一副焦黑的框架,暗澹的火苗映得鲜血凄凉。
几十息后,当许岁穗脸色煞白的跑出隔间,手足无措的站在密室当中时,吕鸿基已经带着李子木走了。
他当然没能从后者身上搜出什么。
毕竟许岁穗本身就已经“山穷水尽”,只有魏长天留下的那块保命道具。
而这东西李子木自然要留给许岁穗,所以她这位冒牌女帝就这么被吕鸿基带走了。
“沉、沉公子,汤、汤公子”
站在密室之中,看着躺倒在血泊里的沉然和汤尘,许岁穗急得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