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安乐计划这个看起来很美丽的东西,表面看起来是完成了物种的升华,但却抹除了最有可能拥有不同意识的基因。

社会分层应该是无数个人自主选择自然导致的结果,执政者不应该从地域和制度上如此强势的划定界限。

假如不采用安乐计划,或许科技进程会稍微慢一点点,但在决定是否离开太阳系时,或许一部分安乐者留下的基因承载者,又能通过劝告和以身作则带走更多人呢?

那又创造了另一种新的可能。

某个阶段的错误,在另一个新的阶段,却又变成了正确。

这就是文明与历史有趣的地方了,凡事辨证,流淌不休。

固化,就等于失败。

这些,谢尔盖在晚年时都曾意识到了。

这让谢尔盖很痛苦。

他无比崇拜陈锋,甚至不想在心中质疑陈锋。

所以谢尔盖只是自己一个人做了决定,在临死前宣誓退出救世,权当作发泄最后的不满。

但从始至终,他没指责过陈锋一句。

谢尔盖明知道自己的质疑依然是茧房中的质疑,终究也不肯亲自打碎茧房的控制。

谢尔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指责陈锋,人类文明史上的所有人,也都没有资格。

只有陈锋本人,在看到这个结局时才有资格忏悔。

这是谢尔盖的最高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