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乔呦做好饭从厨房出来。
刘亚荣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斜对着的墙面上,挂着丈夫的遗像。
每逢团圆节,刘亚荣都要去近郊的墓地陪丈夫说上一天的话。
在她守寡的这二十年里,年年如此。
所以,大概是没了伴儿的地方也不叫家吧,刘亚荣才忘记带钥匙。
乔呦吸吸鼻子,放轻手脚,也不知道是该先叫人吃饭,还是就这么让人先睡会儿。
正犹豫,院子的铁门发出嘎吱声。
陆砚闻回来了。
这一下,听到动静的刘亚荣也醒了。
“你小子回来干嘛?”刘亚荣说,“谁让你麻烦小乔了?我不是说了我找个暖和地儿待着,不着急吗?”
陆砚闻站在那里,不言语,乔呦打圆场:“陆先生也是不放心您。”
“哼,我看他是专门气我,我说东他往西,根本……”
话没说完,陆砚闻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桌上,看那包装,比如今菜市场里的袋子还不结实。
但刘亚荣顿时两眼放光,抱起袋子翻看,数了数,抱怨:“就这么几块?”
陆砚闻说:“总比没有强。”
乔呦一看,原来是老味儿月饼。
一有吃啊,老小孩什么事都能释怀。
刘亚荣这边消了气,陆砚闻也回来了,乔呦不好再留下打扰祖孙二人,想先走。
“哪里有叫你做完饭就走的道理?”刘亚荣说,“一起吃。”
乔呦说:“老师,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这茬儿倒是忘了。
刘亚荣确实不好再挽留,又说:“那把大闸蟹带走。砚闻,院子里还有两盒,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