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随遇而安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也不纠结回不回家的事情,家里那几个所谓的家人,没有比有强,正好物理断绝关系了。

可是,才三个月,都没满百日。

他就要失去它们了,这叫他怎么接受。

裴然捂着胸口,觉得自己需要一点速效救心丸。

谁来救救他,不,救救他的钱。

“多大点事,喊什么救命,谁都不会来救你的。”

一个略耳熟的男声在洗手间外响起。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裴然此时的痛点上,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你别这么严肃么,大家都是同事,多接触,多了解,对以后大家一起工作,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裴然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利剑一般挺直了起来。

眼神冰冷。

洗手间的门口处放着棵一人多高的绿植,挡住了里外的视线。

裴然长腿一迈,几步走到了外间。

正撞上外面的一男一女。

男的顶着颗半秃的头,身材滚圆,刚好就是先前朝他吹彩虹屁的那一位。

而那位被逼到了角落的年轻女人,正背对着裴然的方向,一时之间也看不清脸。

不过他能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把餐桌上的不锈钢叉子。

虽然看这种“反杀”的场面也不错,但是此时的裴然觉得,他也正需要这么一个出气筒。

“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裴然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着秃头中年男人。

周郭任脸上那点变态的笑容才浮上来,酒色上头,色令智昏,还以为是沈绵绵回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