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过来。
对方还未开口,她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哦,这就是我爹啊。
而李清丰则在刚看见她时,就瞪大了眼睛:“蓉蓉……”
桑桑放下了茶杯,挑一挑眉:“我娘已经死了,我叫桑桑,李桑桑。”她低头从颈中取下一根红绳,红绳上吊着一个玉戒:“我娘让我来找你,这个东西,还给你。”
娘还在世的时候,曾给她讲过父亲。娘口中的爹,是个顶天立地武功高强的大英雄,而眼前这个男人,皮肤苍白,腿有残疾,还对着她叫娘的名字……
“你说,什么?”李清丰耳畔嗡的一声,“孩子,你再说一遍!”他稳了稳心神:“你是谁?你娘是谁?她是怎么死的?你今年多大?你是谁的孩子?”
他心中疑虑极多,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干脆一股脑全问了出来,眼圈儿也红了。
桑桑不说话,只拿眼睛瞅着纪云开,示意他开口。
纪云开轻声道:“这位李姑娘,从雁鸣山来,她母亲的生前好友于我有救命之恩,知道我要回京城,就托我带她回京,把她送到她父亲身旁。”
李清丰怔了片刻,眼泪便掉了下来:“蓉蓉,是怎么没的?”
“病死的。”桑桑神情安静,“医者难自医。她身体一直不大好,等我爹来接她,可直到她死,我爹都没来。不对,是尸骨都烂了,我爹都没来。”
她对素未谋面的父亲,心里是有恨的,就算是自己断了腿,动不了,还有家大业大的北乡伯府,命人去接她们母女过来,又有多难?肯定是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呗。这会儿还哭得厉害,哭什么呢?要不是她找上门来,他还想不起她们吧?
“我,我就是你爹,我对不起你们……”李清丰艰涩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我以为她等不来我,就会……我成了废人,没脸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