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从不知道哪个压箱底的地方翻出来厚厚的羽织拿给弥生,自己也装模作样地披上一件,跟着她一块出门看雪。

他对这种无聊的景色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单纯地觉得弥生看到雪的眼神会让他一直毫无波澜的内心仿若被轻轻触动的琴弦。

那是从他的教徒身上完全感觉不到的情绪,他甚至叫不出来那些情感的词语——他只知道那些最普遍的、人人都会经常有的,“快乐”、“悲伤”、“愤怒”等等,而弥生的眼里不是任何一种。

可当他问她时,她也得不出任何答案,只会问“我怎么了吗?”

这场雪比弥生想象的还要大,一直持续到深夜,草地上落下厚厚一层,能直接用手轻易地一抓就捏成雪团。

童磨不会感觉到寒冷——他的血鬼术就和冰有关,看到弥生的指尖和关节冻得通红,他只会觉得新奇。

一直到深夜快要回去了,教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狼狈的女人,光着脚在大雪天里徒步了很久,最终才来到这里,双足冻得通红发亮,头发披散着,脸颊肿得难以直视。

她怀里抱着的布匹却很干净,看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弥生一看清她的身形时,立刻就跑过去想要帮忙,她扶住女人的身体,而她只是竭力想要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她。

她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弥生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指使童磨把那女人抱回万世极乐教。

“你快些带她回去,她看起来很冷。”

只是一眼,她就不忍再看女人脸上的青紫、还有有着细碎伤口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