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殿!
捷报像是雪花般飘落在皇宫,也落在了尼罗殿的顶楼。
诸卫朝跪坐在蒲团上,平静的看着面前一张张地军情单。他被封在皇宫深院,与世隔绝,无法亲眼看到皇朝盛况,却能想象到盛元皇朝境内举国欢庆的场面,想象到普天盖的欢呼与歌颂。
欢呼世纪之战,歌颂忠义无双。
他同样可以想象,此时此刻,没有谁还记得诸家有位二爷、没有谁还会在敬畏诸卫朝。即便有人提起,只可能是悲情与嘲弄,是怜悯与戏谑。
诸卫朝在被抓当天怨恨过、迷茫过、悲伤过,但一天天过后,他突然平静了,平静的像是滩死水,跪坐在蒲团,朝向了诸家方向,一言不发,木讷的没有表情可言。
为什么跪?他不知道。
为什么跪诸家?他不知道。
他默默跪着,失神的看着一张张的军情单,表情、眼神,都很平静,没有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同样平静的还有尼罗殿镇守的老人,故去先皇的旁系族叔,一个曾经怨恨诸家的疯子。
忠义没丢,信任犹在,皇朝依旧是当年的皇朝,诸春秋还是当年的诸春秋。三十年的布局,三十年的牺牲与坚守,从当天宣告起就久久回荡在他的脑海,让他错乱的神经罕见的正常,让他暴乱的内心难得平静。
先皇之死,并非阴谋,而是为布局做铺垫。
皇朝与诸家对抗,不是背弃猜疑,而是谋动大夏!
“诸家,还需要你吗?”
“诸家,还有人敬畏你吗?”
“从今往后,燕家、庄家,还会顺从你吗?”
“你的处境、你的地位,会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