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安不解,“怎么了?”
容朗脸红,“天干物燥,他俩得多喝水。”
李唯安就住在容朗曾经在大门前徘徊过的那个老社区。
社区一共就六座小楼,不是l型就是长方形,全是中苏合璧风格的两层小楼,红砖外墙,窗子也用红色木格。
院子里静极了,走在这里,恍惚间仿佛是回到了上世纪,如果不是道路打扫得很干净,会觉得这里已被荒弃已久。
小楼之间有很多常绿灌木和高大的雪松,刚开学时爬满红墙的绿油油的爬山虎现在只留下灰褐色的枯枝。
李唯安带他们走进一座小楼,走廊一面镶着四面极大的双层玻璃窗,窗户下面是黄铜的暖气散热器,楼梯两侧各有两户,门正对走廊。
楼梯的水泥台阶中间都被磨得微微凹陷,涂着枣红色油漆的木头扶手上蒙了一层细细的灰。
上了二楼,光线更好了,也更暖和了,容朗解开羽绒服拉链,看到楼梯左侧那边的窗子上挂了几排萝卜干,一串一串用粗棉线串着,青白相间,更远一点的那面窗子上则挂了几排干菜。
“那是齐奶奶做的冬菜。”李唯安带他们向右转,走到走廊尽头那扇门前。
她的钥匙系在一根紫红色的丝绒带子上,像项链一样挂在颈间,她从藏蓝色的毛衣里拉出钥匙,打开门,对大家笑了笑,“进来吧。”
这间家一看就知道只有一个人在住。不到三十平方,除了卫浴,原先的墙全部打通了,靠近门边是一溜厨柜,上面放着几样小家电,房间中间放着一道顶到天花板的书柜,把空间分隔开,书柜后的帘子没有拉严,能看到后面放了一张小床。
地板是厚实的粗木条,涂着红漆,可有很多地方已经磨得露出深棕色。
正对书桌的墙壁上挂着一把木吉他,还有两块滑板,一块正是他那时见过的神奈川大浪,另一块更长一些,朴实无华,原木色。
厨柜和书架之间放着一张大书桌,桌子的腿是从什么机器上拆下来的黑色铸铁支架,桌板则是一块不知从哪来的门板,上面的黑漆经过时间洗礼,出现仿佛瓷器上的冰裂纹,桌上散乱地摊着很多书和写着演算过程的本子,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圆球形玻璃鱼缸,不过鱼缸里没养鱼,放着许多鲜黄色的柠檬和几粒粉红色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