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貂皮的时候,何田把那只占了一个陷阱名额的野兔放在火炉前面化冻,丝毫不在意它的毛会不会被偶尔溅出来的火星燎到。夹圈陷阱实在是靠不住。
兔子皮,也就比松鼠皮稍微值钱那么一点点。松鼠皮很小,毛被又短,只能用来做手套或者袋子之类的小东西,兔子皮稍好一点,不过,也就好那么一点点。
“我听说,许多城市也有养殖兔子的?”
“嗯。兔子繁殖快,又不挑食,养几个月就能吃了,不仅有专门的养殖场,还有不少人在家里养。兔子吃掉,皮毛可以做衣服。只不过只有没什么钱的人才穿兔子毛。不过看来,你们家好像更瞧不起兔子。”易弦笑了,指指屋角放的一个捶草的木墩,那上面就绷了一层兔子皮毛,在捶打之下早就看不出皮毛原本的颜色了,只是木墩一边还留着一个小兔子尾巴,所以认得出是兔皮。
何田也笑了,“兔肉还是很好吃的。等会儿我们烤兔肉吃。”
她们俩一起剥好了貂皮,用雪和草木灰擦洗干净,吊在桦木板上晾起来,那只被瞧不起的兔子也可以剥皮了。它比貂鼠大了很多,化冻也更慢。
何田用它让易弦试手,教她怎么给猎物剥皮。
从哪里切入,刀子切多深,怎么走刀,怎么才能尽量让最少的血流出来,如果血真的流出来了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血污弄脏皮毛,扒皮的时候要抓住哪里,怎么用劲……
全都是细小琐碎的技巧。
易弦手里的兔子只剥了一半,脑门鼻尖上倒全是汗珠。看起来比她刚才劈柴还累。
她的嘴又变成一个三角了。
何田忍不住想笑。她刚咬着嘴唇,只听易弦“嘿”地一声,手里的兔子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