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这副尊容——
说“不能看”已经是很大的恭维了,更别说她此时的身上的气味,那是干涸后的人血、脑浆的气味,再掺杂早些时候拉肚子时袍角粘上的污垢气味,说这股气味是臭味都侮辱臭这个词了。
而反观那个年轻的将军,他身上有十分隐约但独特的香味,他眼睛明亮,皮肤光洁,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偷偷闻我这么个臭烘烘的丑八怪!
于是艾丽更加笃定,这位年轻貌美,举止优雅的将军一定在想着什么针对她的邪恶计划。
他一定准备好了什么更邪恶的计划。
没准他待会儿会宣布继续晒刑,而且……他也许会让人用细树枝把我的眼皮撑起来,让我的眼睛晒成两个黑洞……就像萝伦给我讲的那些可怕故事里面的沙漠匪徒对他们抢劫的商人那样。
她越想越怕,心通通乱跳起来,最初鱼死网破时那种不畏死的豪情早就偃旗息鼓,只留下绝望、愤怒和痛恨。
年轻的将军忽然和她拉开了距离,对她展颜一笑,他容貌本就十分俊美,微笑的时候更是迷人,有种仿似花朵在眼前毫无预兆的骤然盛放的感觉,令人短暂失神。
就在艾丽为这突兀的一笑愣怔的时候,他突然在她左肩上捏了一下,那一下并不是很大的力道,却正好捏在她几乎脱臼错位的肩关节处。
艾丽痛苦地低哼一声,冷汗从额头鼻尖一齐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