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睛也长得很像，同样是薄荷糖似的碧绿色，眼角微微上挑。这样的眼睛配上那种长睫毛，含笑斜睨的时候一点不费力就会让人心跳加速。

但是艾尔看我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害怕。

他的眼神总是带点孩子气的天真顽皮，而他……他的眼睛里藏了一个宇宙。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小白深吸口气，站得笔直，扶着楼梯的木扶手向下走。

艾尔的哥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显然，和艾尔一样，他在公共场合遵守并实践严格的礼仪。

这种见到女士就起立的守旧礼仪，配合着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风格，陈旧的家具，被来来往往的脚印磨出暗光的木地板，让小白觉得她忽然走进了某部老电影的一格发黄的胶片里。

他仰望着她，像是在极力自制，可是嘴角却不听指挥，一点一点翘起来，最终形成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她觉得幽暗的老宿舍一瞬间明亮起来。

小白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停了一下，她按着楼梯扶手，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这才走到在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白开口，“听说你要和我谈实验室的事？”

自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首辅大人一直表现得十分庄重自持，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温和，“以后不会再对你进行监测和样本收集了。”

小白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实验室”并不是希望王子基金资助的生物系实验室，而是她离开时说的，“把我当实验室里的猴子一样观察我很烦”中的实验室。

“哦。”

“这次的……意外，是因为我遥控开启了自动收集系统。兰尼和艾尔都毫不知情。”他抬眼看她，眼神真诚热切，“我的……歉意，你愿意接受么？”

“我愿意。”小白回答完感到首辅大人问她时选择的词汇句式好像……有点怪？

没等她深思，首辅大人伸出手，“好的，那么，我们能出去走走么？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艾尔的事。”

他的语气、行动充满令人信服的威严，让她不自觉的信任跟从，以至于她把手放在他手心时才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他的手宽大温暖，但是手心有极薄的汗，他手腕稍微用力，托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站起来，在她微微惊诧的时候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