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迎的心脏宛如重锤。
“我……”
殷长夏:“你不是一直很嫉妒唐启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当他是朋友。他遇到了这个状态下的我。”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宗昙。
报名场是他状态最不好的时候,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哪怕是强行联系在一起,宗昙给予他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他们相遇的时机太凑巧。
殷长夏:“我不需要别人救赎,救赎我的就是我自己。”
周迎终于安静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和纪今棠从小便过得不好。
大约正是殷长夏这份坚韧,才吸引了无数人的跟随。
他永远发着光。
很可笑的是,这样的人,也有最低谷的时候。
夜风薄凉,侵入骨髓一样的冷。
明明是他比殷长夏高了半个头,但此时偏偏以仰望的姿态看着殷长夏。
周迎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得无比远,就仿佛过去和现在的巨大鸿沟。殷长夏已经站在了‘现在’,而他还沉溺于‘过去’。
周迎沉默良久,朝前指去:“今棠——他在前面。”
—
终于快到了。
众人抵达了行刑台的大门,殷长夏发现周围全是用尖锐的铁栅栏围成了一圈。
可怕的是,铁栅栏上方,是一颗颗流着血泪的头颅。他们全都被剃光了头发,圆溜溜,闭着双眼,无一不是哀痛的表情。
夜风在木台上回旋,上面是难以洗清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