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说,公主所赐,弗敢轻易擦去。”
普天之下,哪一个男子不是自有傲骨。就算脾气再好,被妻子这样戏弄也会跳脚难堪。
所以舒慎的反应有些违反常理,吕蒙屏气深思,摸不清舒慎这是软弱,还是刻意而为做给宣城看的。
他撇下那些说宣城公主与驸马关系不好的谣言于脑后,挥袖想传令让舒慎擦去脸上的涂画,为他保留一份颜面。话到嘴边,临时又变了主意,还是留给宣城自己去处理。
宣城能遇上这样包容她的夫婿,是她的幸事。
舒殿合在翰林院待了一早上,吸足了好奇的目光,每个人见她的脸都要笑一回。她熟视无睹,不以为然,只是觉得额角有点疼,正好是早上与宣城相撞的地方。
散职之后,她仍顶着那画的像花猫的脸回去,轿夫看见了,忍俊不敢笑,憋了四张通红的脸。
再回到公主府,第一个看到驸马这张脸的人,就是楚嬷嬷。她脸色一白,比当事人还要难堪。
宣城当时坐在堂上翘脚喝茶,看到舒殿合打外头进来,想起早上的事,不吝啬的打算给舒殿合一个笑脸相待。
始料未及看到舒殿合那张脸,噗了一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擦掉它?”惊讶与好笑交叠在一起,让她不知道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才算正常。
楚嬷嬷随后进来,眼神里的嗔怪,被宣城无视而过。
舒殿合已到她面前,道:“公主所赐,不得公主同意,臣不敢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宣城匪夷所思,朝棉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替驸马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