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自然无从谈起。
明钊走得很快,丧事简单办完后,明悦的去向成了问题。
程青然找过明悦的奶奶,如果她只是拒绝抚养明悦,那程青然可能还不会记得这些人性阴暗面。
太常见了,懒得记。
可她的无情在于,要让刚上幼儿园,注定是个拖累的明悦退学跟她学干农活,等成年了随便找个肯出彩礼的男人把她嫁掉。
程青然不确定这些只发生在焦点新闻里的事是不是真的,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想:明悦是她的亲孙女,虎毒还不食子,她的那些话肯定只是说说而已。
程青然收拾好明悦的东西,带她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明悦什么都不懂,坐在她旁边傻兮兮地问:【姐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程青然很直白地告诉她,“不会。”
明悦低着头,抱着画本沉默了很久,再抬头,灿烂笑容成了程青然那两年黯淡生活里唯一的光明。
她笨拙地握着铅笔,一笔一画,写了很长一串拼音,程青然翻译过来是:【姐姐,我会想你的,但是你不要想我,爸爸说,想念会让人变得很不开心。姐姐,我走了之后,就没人一直跟在后面找你了,你不要总不说话,不要不开灯,不要一个人。姐姐,你不要不开心。】
程青然那时候的生活如果是冬日的雪,明悦的笑容和那些笨拙的言语就是温暖似春日的阳。
她被她一点一点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