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定睛细看的时候,又觉天旋地转,那翎羽和魔兵似是被卷成了一团,再度展开时,她眼前幕幕已变作别的模样。
眼前再无沙丘,天上也不是汪洋大海,再看不见沾火的翎羽,也瞧不见魔兵。
她忽觉失落,总觉得那本该才是她应当看到的。
可如今她眼前所见的是什么?
没想到,她竟回到了初生之时所在的丹穴山。
浊鉴之外,灭顶的威压在长应入镜后骤然消失,原本顿在半空的风又徐徐刮动,将那细碎的叶子卷了老远。
客栈的木梯上,一只脚悬在半空的小二终于踏了下去,什么也未觉察到,赶忙下了楼。
在房门外站着的撼竹心有余悸地喘出了一口气,似是捡回了一条命。
她抬手摸了摸脸,一片冰凉,继而想到那龙进了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百年之前,她兴许还信那龙不会伤她家尊主,可如今再度碰面,那龙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仅是一敛眸,这方圆之地便都静止一般。
那威压虽已消失,可她双腿仍旧软得不得了,也不知尊主如何了。
她咬紧牙关连忙去推门,本想过会被门上禁制给震得只余半条命,可没想到,她将手覆上去之时,竟连一丝疼痛也未感受到。
禁制仍是在的,否则她怎会推不开这扇门。
其上禁制已与先前大有不同,若是尊主所布禁制,她定会被撞得头破血流,可如今却仅是……
仅是推不开罢了。
料想这是长应所下的禁制,那龙看似冷漠如冰,一副见魔杀魔的样子,可没想到,竟不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