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源用茶盏拂茶末的动作一顿,摆了摆手,“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谢知涯拍了拍手,也不喂鱼了,兴奋的直接在大哥对面坐下,谢知源放下茶杯,给二弟倒了一杯茶。

“也不知道澜儿这个清高脾气是像了谁。他明明为了拍出世情百态下了那么大的苦功夫,却偏偏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隔着氤氲的茶香,谢知源从二弟的眼中发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无奈和兴奋。

他无奈于自家一向圆滑的儿子在一些事情上莫名其妙执拗清高的脾气,同时也兴奋于澜儿付出的辛苦和努力终于可以大白天下。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一些老前辈下的苦功夫都没有他多。他做了那么多事,如果不说出来,就相当于没做,他舍得费力不讨好,我可不舍得。”谢知涯抿了口茶,温热甘甜的茶汤沁人心脾,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舒爽畅快的笑容,“我谢家的长孙,怎么能藏头露尾?当然要拥有全中国都独一无二的风采和气概。”

……

泸市。

在法租界的一栋精致小洋楼的二楼,泸市电影协会正在开会。

协会会长周冯和亲自把各种报纸发给所有协会会员。

发完报纸,他在圆桌的上方坐下,解释道:“除了这段时间上海的报纸报道,我还设法弄来了几张北平那边的报纸,便于让大家对比思考。”

不大的会议室里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寂静,哗啦啦的报纸翻阅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协会的三十几名会员的脸上表情各异。

周冯和收回观察他们的目光,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手里的报纸上,

报纸上赫然就是那日谢听澜发表的公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