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着静默了好一会儿,于家不开口,容云也不催促,她甚至不好奇这个罪犯想和她说什么。

良久,于家开口:“你说不对,我开始需要认同,可后来我不需要了,我可以自己认同自己。”

容云并不打算和他辩驳,只是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世界上好多人啊,好多人都在装成人,他是躲在巢穴里阴冷的蛇,他是活在鱼缸里的鱼,她是恶心却又死不掉的蚯蚓,你猜我是什么?”

容云依旧没答话,自然界的动物物种太多了,选取其一且猜中,几率太小,所以她不想接话。

“一只蚂蚁。”

于家凑近了容云,表情带着奇异的兴奋和陶醉。

“你猜你是什么?”

容云给予的回应是看向手上的腕表,时间快到了。

于家不介意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

他的声音忽的高昂起来,像是吟诵诗歌的咏叹调。

“你听过泰戈尔的一句诗吗?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有逻辑没有情感的思想,就像是没有柄的刀,你会受伤的。”

容云猛地看向他,按着桌子的青筋凸出的手背暴露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