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也是李婆婆看着长大的,两家住得近,关系还挺不错。

李婆婆问:“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去年你家那橘子树哦,都没人管,熟了都给人摘了。”

“让他们摘吧,以后我围个栅栏。”

明卿家里的果树不少,以前奶奶还有人打理,后来就是任其自生自灭。

李婆婆靠着锄头问:“你住多久走?”

明卿说:“不准备走了啊,我以后就在乡下住了。”

李婆婆道:“真的啊?我们这里都要拆迁了,到时候你还是得搬城里去。”

“拆迁?”

明卿想了又想,又想之前,她们村的确有拆迁的说法,但‘拆’了十多年,到她死都还没拆。

明卿没当回事:“李婆婆我先回去打扫一下啊,晚上还想在家睡。”

“晚点儿我让阳阳过来帮你啊。”

阳阳是李婆婆的孙女李欣阳,和明卿同岁,也是发小加同学。

明卿家地盘不小,前后都是树木,绕着她家的土墙院。

她家的地基已经传了好几代,好多年前,土匪盛行,这边都流行建房子带围墙。

院门很久没有打开,明卿一开锁,就感觉到从头顶唰唰而下的灰尘味儿。

她咳得直躲,又拿了湿巾擦脸。

面前的坝子被杂草遮盖,围墙下头的一些蔷薇花已经泛滥,不满足于小小的园子,正伸了头往墙外爬,还有这季节的栀子花、蓝色鸢尾花,无人搭理也自在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