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傅斯恬痛若锥心。第一次,她第一次见到时懿这样不自信、忐忑的样子。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她的垂怜,拖累她至此,还得到她这样的深爱。她再也忍不住,双臂搂住时懿,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泪水簌簌下落。
“时懿,笨蛋,大笨蛋,我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她哽咽地回答她:“你不是一无所有。”
“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切的所有。”
仿佛被她的哭腔触动,怀里时懿的鼻息声也沉重了许多。她在忍哭,忍得贴着傅斯恬小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她以为她可以忍得住的。
可抱着女孩、抱着她贫瘠土地上的最后一朵玫瑰,这一路强压的委屈、彷徨,故作坚强,突然就都撑不住了。
十八岁时,时远眠教会了她,爱可以是假的;二十一岁,方若桦告诉了她,原来爱是可以被收回的。
她站在世界的中心,突然发现,其实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没有谁是无条件、永远爱她的。
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太自大了?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可有可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是我贫瘠土地上的最后一朵玫瑰。出自聂鲁达。
第109章
傅斯恬的肯定、傅斯恬单薄却温暖的怀抱、傅斯恬与她一般沉重的呼吸、交叠的心跳, 让时懿觉得安定,被风雨冻僵的血液,好像又找回了流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