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一句“没关系”说出口后,她就真的和时懿再没有关系了。从此,时懿彻底放下,她和其他所有她拒绝过的人一样,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不留一点痕迹,淹没在她岁月长河之中。
傅斯恬揪着自己的心口,泪水无知无觉地湿透了枕头。泪眼婆娑中,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还是说服了自己。
只要时懿再说一句,再多解释一句。她就告诉她“没关系”,从此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干干净净地退出她的生命。
可她不知道,暗夜中,时懿也在等她,等她回复她一句,甚至不用回复她,只要“正在输入”的状态显示出来,告诉她,她还愿意理她,她的存在她的歉意都不是时过境迁的多余,她就能继续鼓足勇气,腆着脸把所有的心意都告诉她。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屏幕暗下去了,屏幕再也没有亮起来过了。天亮了,傅斯恬该起床了,屏幕依旧是暗着的。
时懿心底里那一点自欺欺人的希冀也被掐灭了。门外方若桦的走动声响起,时懿疲惫地把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闭目片刻,她起身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整张脸浸泡在冰凉的冷水中,冻到麻木。时懿觉得好受了点。
她梳洗完毕,若无其事地出门和方若桦一起吃早餐。
当天夜里,凌晨一点多,时懿没有在微博发现傅斯恬的动态,无意中刷了一下微信,却在朋友圈里发现了十几分钟前傅斯恬分享了背单词软件的同步打卡。
时懿眸色发沉,指尖在点赞的按钮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闭上眼,锁上了屏幕。
双周的周一没有升旗仪式,时懿却破例早早到了教室,占据了中间最后一排的位置。
傅斯恬和简鹿和、尹繁露一起来的。简鹿和照旧直奔时懿而去,傅斯恬却反常地不选倒二三排的空位,去了前排。时懿根本没找到与她对视的机会,只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随即就是沉默的背影了。
时懿捏着钢笔的指尖发白。
简鹿和擦着桌子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坐后排了?”
时懿缓缓地吸了口气,低沉道:“适合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