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说的!”方若桦眉头聚拢,怒火攻心。
时懿起身出水,披上浴巾,眉目沉静,“我应该知道的。”
回想起接到电话,知道方若桦腹中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她不再是方若桦的唯一时那种山崩海啸的感觉,时懿还是有一点难受。那是母亲要彻底被夺走了的恐慌感。
但更难受的是,向业告诉她,做过各方面检查,考虑再三,他们本来准备要这个孩子的,可方若桦那次去看过她以后,回来就决定不要了。
他向她道歉,坦白说是他有私心,他舍不得,也觉得时懿有权知道这件事,所以想和她聊一聊,听听她的想法。
那一刻,时懿心底百味陈杂,大脑混沌得像飓风过境一般,完全无法思考。她没回答,直接挂断了向业的电话。
向业又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她没接,深呼吸后,给向业回了消息:“你让我冷静一下。”
那晚,她在阳台吹了很久的风,踏进了影音室,打开了久未碰触星空仪。
浩瀚星辰下,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很久。像这两次去心理咨询室时那样,沉默着,在脑海里与自己对话,尽量客观理智地梳理自己的头绪。
凌晨五点多,她回复了向业:“周六我和她谈谈。”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成为扼杀你幸福的刽子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了。”时懿坐在方若桦的身边,语调低沉。
方若桦听不得她这样说自己,“不是这样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但我没办法不这么想。”时懿望进她的眼底,“如果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妈,你告诉我,如果不考虑我的想法,你想不想要留下他?”
方若桦喉咙哽住,转开眼准备否认,时懿却看穿了她的犹豫,低声道:“妈,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