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王此人最好颜面,旁人要他丢面子,他能要人全家性命。这么个心胸狭窄的人生在皇家,不知做了多少孽。苏玙眸光一晃,接过那杯酒,放在鼻尖轻嗅,乐了。
烟花之地的酒不能乱喝。寻常人家做坏事无非是往酒里放乱性的药物,这倒好,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联想允王笑吟吟的热忱模样,余光瞥过众人脸色,有人乐得看热闹,有人放浪形骸地与舞姬亲热,勋王那神情,更像是在意所谓的脸面,诸王面和心不和,她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朝中都说勋王和允王一母同胞皆为鸢妃所出,关系最亲厚,再亲厚也没那把龙椅有分量。
仔细想想不难窥测这杯毒酒的动机。
勋王为长,得了莲国公一家支持,允王为次,若她没眼光没见识没防备没本事真死在这杯酒下,酒是勋王送的,刀也该落在勋王头上,与允王无关。
再往深里想,她不幸身陨,哪怕是龙子凤孙,叔父也得拉着明面上的罪魁祸首陪葬,介时朝堂生乱,没了勋王,莲国公只能改为支持允王,混水摸鱼,得了兵权,逼宫都有三分胜算。
这伎俩很简单,一眼能看透,心思却狠毒。
她磨磨唧唧不肯喝,被蒙在鼓里的勋王气得甩袖,“苏玙,你可得想清楚!”
“我是要想清楚。”她手腕轻翻,酒水洒在地上滚出一地腐蚀白泡,“王爷,请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
“!!!”
“毒酒?”勋王变了脸色,嘴唇哆哆嗦嗦,慌了神,“这、这是陷害!子璧,本王没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