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
“也没有机会和他打。”
李长兴满脸遗憾哦了一声。
周深自王安风语气中察觉异样,只道是这个于丹青之道上颇有见地的年轻人因为自己弱于刀狂而心中低沉,抚须宽慰道:
“刀狂年纪虽然不大,放眼天下已经是第一等武者,大秦,西域,北疆这几座江湖里,能有资格和他放对的人,几只手就能够数的出来,而且其人刀法暴戾,下手并不留情,与其交手,非死即伤。”
“这样人便如一团火,远观即可,近了势必得给火焰灼伤。”
“须知江湖之大,毕竟不只是刀剑的江湖。”
王安风点了点头,温声微笑道:“老先生说的是。”
周深见他未曾因为提及刀狂而懊恼,眼中激赏更甚,笑了几声,兴之所至,干脆令弟子取出了几幅画卷,邀他共赏。
中间李长兴打算偷偷溜出去避开老先生的考教,未能得逞,被迫站在了两人中间,只觉这些年未曾用功学过丹青,旁边两人说话如坠云里雾里,半句都听不懂,委实难熬的厉害。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王安风起身告辞。
李长兴被拉在屋子里,周深亲自送出别院,恰好看到了大墨碑林众人走过,一群白衣少女如同粉蝶翻飞,围绕在黑衣青年身周,周深眼底浮现一丝嫌恶,止住脚步,等到了大墨碑林离去,方才摇头喟叹一声,道:
“老夫年少时候,武灵王还在位,大墨碑林阳刚浩大,江湖中纯以刚猛手掌功夫行走天下,不逊天龙,可惜不过三十年避世而居,阳刚之气尽散,连下一代碑林之主都变得这样浑身脂粉气。”
“大墨碑林三十七面宗师演武石碑的家底总有一日要被败光。”
说着自觉失言,摇了摇头,又道:“当年老夫受过大墨碑林中的前辈指点,一时激愤而发,王小兄勿要在意,我等在第一庄中会多逗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是小兄弟还有兴趣与老夫探讨丹青,随时上来,老夫奉陪到底。”
王安风抱拳一礼,嘴唇嗡动数下,未曾传出声音,然后微微一笑,道:
“多谢老前辈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