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端庄,虽然穿着寻常,却颇有名士之风,回头看了一眼匆匆奔出的王安风,眸中神色不定,转过身来,呢喃自语:
“有一个好儿子。”
旁边酒肆主人未曾听得清楚,下意识问了一句,刘陵已跨步往前,一手负在身后,白须微扬,缓声道:
“赵先生,你说,这天底下究竟是虎父犬子多一些,还是将门虎子多一些?”
一辈子只和酒打交道的酒肆主人满面迟疑,只觉得这问题高深莫测,果然不愧是名士,摇了摇头,道:
“在下不知。”
刘陵笑一声,缓步往前,只在心中道。
无论是犬子还是虎子,或者龙子龙孙,当今皇帝曾和王天策同辈相交,王天策之子现在成了老夫的侄子辈分。
也就是说,仔细扒拉扒拉,当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圣人,可得要唤老夫一句叔伯,再远些的圣人,还得要唤老夫爷爷。
刘陵心中暗爽,然后满足叹息一声。
当浮一大白。
掏了掏腰间,复又摇头。
可惜无酒。
这事情弄得太大,众人散去,来参与酒会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给一道狴犴金令给拦下,不顾情面。
而先前汇聚而来的寻常武卒,则有一半散去,一半依旧在这里呆着,州官面容黧黑,冷哼一声,朝外走去,心中恼怒非常,可恼怒之下,真正充塞住他整个人身体五脏六腑还有魂魄的,却是遏制不住的恐惧。
对于仙平郡柱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