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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这手碰过那老人从袖口中取出来的木牌。

是紫檀。

梁州酒会现在固然是仙平郡中的大事情,当年不过是民间匠人彼此怄气的‘文斗’,当年的木牌都是由梁州酒肆做出来的,大多是柳木,桃木,再上一等是金丝楠木,也是好料子,最上等才是紫檀。

紫檀木贵,哪怕只是一个木牌价值也是不菲,称得上一两木,一两金,能在最初从酒肆拿到了紫檀木牌的不过双手之数,其中之一便是犯下了大案子的宗师酒自在,能有紫檀木牌之人非富即贵,要不然便是出身显赫,总之绝对不能够按照常理视之。

他方才急着抢攻劳,一时间竟然把这件事情给扔到了脑后。

心里面念头就这样一转,又看到了刘陵神色轻松,毫不在意,还有闲心冲他一笑,护卫的面色就变得煞白,五大三粗的汉子,几乎要站不稳当。

一身朱衣的名捕铁麟眯了眯眼睛,抬手止住武者,看向了刘陵,局势未定之时,这位名捕对于谁好像都很守规矩,就连方才‘钓鱼’时候,也没有半点松懈不合规矩的地方,他冲着刘陵叉手一礼,声音比起面对王安风时候温和一丝,道:

“不知长者还有何指教?”

刘陵砸了咂嘴,顺手将酒壶收在腰间云纹白玉代钩上,衣摆抬起,露出了一个金色的绸袋子,上面绘着鱼跃之状,波光粼粼,原先系在了腰带一侧,被堆叠下来的衣摆给遮拦住,这个时候他故意掀开了一些,才让众人看得清楚。

月光下那鲤鱼似乎要跃上龙门。

铁麟的瞳孔骤然收缩。

刘陵弹了弹衣摆,灰扑扑的衣摆垂下去,把那金鱼袋遮住,懒洋洋道:

“我记得,我大秦律当中,曾有过条例,江湖朝堂不同,若是大秦有官身之人陷落江湖仇杀当中,可以有所宽宥,但是之后若被查明,可重罚。”

“年纪老迈,记不轻了,应当是没有背错。”

铁麟面色变了又变。

秦律中确实有这样的一条定律,其实算是朝堂在江湖中‘钓鱼’,出自于天京城中书令周枫月之手,不知道多少江湖埋在朝堂的钉子因为这一条秦律露出马脚,被反过来利用,没有价值之后干脆利落碾死。

官杀官,比起江湖人还熟稔。